卢卡奇

人物：乔治·卢卡奇（1885-1971）

简介：匈牙利著名马克思主义哲学家，美学家，文学理论家，上世纪最负盛名，也是最有争议的思想家。

著作：《历史与阶级意识》，《社会存在本体论》等。

生平：卢卡奇出生在一个纯粹犹太血统的贵族家庭，但是他却说：“正是由于这个缘故，犹太民族的意识形态对我的精神发展没有任何影响。”因为当时卢卡奇所在的犹太家族是把宗教当作是礼仪的需要而不是一种纯粹的信仰。

卢卡奇在自传中提到，东德的哲学家布洛赫对其影响深远，一是在哲学研究上，一开始就关注本体论，绕过逻辑的和认识论的问题，这和苏联哲学以及列宁哲学关注认识论是不同的；二是越过马克思主义，而回到马克思，建立马克思意义上的历史世界观。

卢卡奇的思想发展过程，总体可以分为几个阶段：

第一阶段：中学到大学时期，把马克思主义理解为经济学和社会学；

第二阶段：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透过黑格尔的眼光来观察马克思”。在期间卢卡奇受到罗莎·卢森堡的思想影响，探讨马克思和黑格尔的关系问题；

第三阶段：1918年加入匈牙利共产党之后，通过列宁哲学而重新理解和阐发唯物辩证法。在这个阶段，卢卡奇认为马克思的学说辩证唯物主义，必须每日每时的在我实践中重新领会和掌握。

卢卡奇哲学的特点：

第一，从意识形态和思维方式层面上开展文化批判。

这是卢卡奇和葛兰西思想的联系和区别。卢卡奇和葛兰西同处在一个时代，二者的共同点就是进行文化批判，二者的不同就在于，葛兰西是在上层建筑中展开研究，卢卡奇则是在意识形态领域展开研究；

第二，融文学，艺术和哲学批判为一体，发展了马克思主义的生命哲学；

第三，卢卡奇把生命与日常生活联系在一起，创造了马克思主义的日常生活批判理论。

卢卡奇在《历史与阶级意识》中有部分篇幅提到卢森堡，认为卢森堡总体性的方法是正确的，而对于卢森堡关于社会主义民主的思想是持有否定态度的。

首先，卢卡奇所讨论的问题主要是理论与实践的关系问题，意在说明理论和实践的统一性，即理论和实践是一个总体。这也体现了西方马克思主义的特点，即对苏联马克思主义的批判。苏联马克思主义强调自己的马克思主义是具有普遍性的，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西方马克思主义则认为苏联的马克思主义不是普遍的而是特殊的。马克思主义在西方应该结合西方的具体的革命实践相结合在一起。

其次，在理论和实践相统一的基础上，卢卡奇又开始研究如何将意识转化为行动的问题。理论的问题本质上是认识论的问题。要把理论转化为的行动，是阶级意志的范畴。因此，卢卡奇在这里从认识论转向了本体论，即要探讨唯物主义辩证法与无产阶级之间的统一。

这两个方面，形成了卢卡奇总体性范畴的两个方面。一方面是对总体性的方法论探讨，另一方面强调总体性方法的形成和作用问题，具体来讲就是唯物辩证法和无产阶级之间的关系问题。

作为方法的总体性方面，卢卡奇是把考察马克思的唯物辩证法和资产阶级的经济学方法区别开来。他认为经济学的方法主要运用的是自然科学的方法，而马克思的辩证法所运用的是总体性辩证法。

那么自然科学的方法和总体性辩证法有什么区别呢？

卢卡奇认为，自然科学的方法有两个特点，第一就是对事物，事实进行孤立和抽象；第二就是从抽象出来的既定事实的前提出发。也就是说，既定的事实是不能够被怀疑的。

由此，资产阶级政治经济学的根本错误就在于把自然科学的这种方法运用来观察资本主义的社会现象，把经济从现代资本主义的社会体系中抽象出来，孤立起来，当作一种科学事实来进行研究，从而否定经济现象的历史特征。

卢卡奇认为任何一种内容都是具体的，都是和它的特定的历史条件相联系的。事实是如此，思想，意识的东西也是如此，这就是卢卡奇所说的“具体的，特定的”含义。卢卡奇强调，马克思的历史辩证法不是任意的抽象，而是有着十分具体的，特定的内容和形式。

马克思的辩证法产生于资本主义社会，是具有批判性的。这种批判性就来自于对资本主义现实的抽象。

卢卡奇站在历史辩证法的立场上，将历史辩证法和自然辩证法对立起来，从而也将马克思和恩格斯对立起来。恩格斯的自然辩证法也是实证的辩证法，在苏联得到了发展。因此，卢卡奇也将自身和苏联哲学对来了起来。

卢卡奇对唯物辩证法的说明：唯物主义的辩证法是一种革命的辩证法。这个定义是十分重要的，并且对于理解唯物辩证法的本质来说，还完全是非常关键的。如果要按正确的方法探讨这个问题，那么在我们讨论辩证法本身之前，就必须完全掌握这一定义。

这个问题与理论和实践的问题不仅仅是马克思第一次批判黑格尔时所赋予的那种含义，“理论一经掌握群众，也会变成物质力量。——马克思”此外，还需要从理论和掌握群众的方法这两个方面发现它的特征和定义，正是它的这种特征和定义才把理论（辩证法）转变成了一个革命的手段。我们必须从方法以及它与其对象的关系中，抽象出理论的实际本质来来。如果不是这样坐，“掌握群众”将变成一句空话。群众就会被完全不同的势力所控制，从而去寻找完全不同的目标。如果那样，理论和群众的活动之间就不存在着必然的联系。它会使群众能够意识到社会必然的或偶然的行动的一种形式，而并不保证群众的意识和他们的行动之间有一个真正的和必然的联系。

卢卡奇意在说明马克思辩证法和黑格尔辩证法的区别，他认为方法的总体性不是针对历史的逻辑，而是针对逻辑的历史。

黑格尔讲的是绝对精神的框架，也把辩证法的发展看作是一个过程，但是他侧重的是历史的逻辑，其基础是逻辑，而不是历史；而马克思的落脚点则是历史，而不是逻辑。马克思的出发点是现实的人，而不是抽象的历史。（在黑格尔那里，现实讲的是逻辑；而对于马克思而言，现实的实体不是本质的异化，而是人自身的本质，人的社会存在本身）。

卢卡奇通过对总体性范畴的清理，过渡到了对阶级意识的研究，提出了“阶级意识和虚假意识”的问题。

①什么是阶级意识?

卢卡奇对阶级意识的定义：阶级意识就是理性的适当的反应，而这种反应则要归于生产过程中特殊的典型的地位。

分析：

A.阶级意识不是经验的，而是理性的，是对无产阶级实践的的反应；

B.“特殊的典型”指的的是特定的经济形态和无产阶级所处的地位；

C.卢卡奇的这种定义是一种总体性的定义，这就意味着非总体性的定义就是虚假的。

卢卡奇认为在现实状态中，总体性的阶级意识是以虚假意识表现出来的。

②那么什么是“虚假意识”？

虚假意识包含了两个方面的内容。

在认识的层面上，意识所表现的社会整体，只是某种社会和历史环境，绝不是社会发展的本质。

也就是说，虚假意识只能反映资本主义的现象而不能揭示其本质。

在实践层面上，意识不能使阶级的行动达到它所确定的目标。也就是说，这种意识和群众的需要不是一致的

这两种都被卢卡奇当做是虚假意识。

虚假意识的出现不是任意的，而是有其原因的。

从客观上讲，涉及到社会发展的水平，即资本主义社会的出现；

从主观上讲，认识主体受其阶级利益狭隘性的限制。（这里的认识主体不仅仅是资产阶级，还包括了无产阶级。）

由此，虚假意识不仅存在于资产阶级，还存在于无产阶级。

卢卡奇又区分了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的虚假意识。

卢卡奇：“如果阶级意识从个别阶级的利益出发，它就不可能发现社会存在的总体；如果一个阶级把思想归因于个别阶级的利益，并认为依赖于这种利益的思想可以达到他们的逻辑结论。这样，它就无法击中社会存在的总体的要害部位。那么，这个阶级注定是要起次要作用的。”

所谓资产阶级的虚假意识，主要是产生于它的阶级意识同它的阶级利益之间的辩证法矛盾。

所谓无产阶级的虚假意识，主要是产生于直接利益和长远目标之间，孤立因素与整体之间的辩证矛盾。（无产阶级代表的是普遍的，全人类的利益。当无产阶级这样去做的时候，就去揭示了资本主义的本质，这就是长远目标。但是在现实过程中，工人阶级首先看到的是眼前的直接利益，例如福利待遇，工人权利等等。）

资产阶级的虚假意识表现为不能揭示社会的本质，而无产阶级的虚假意识表现为乌托邦。

无产阶级的虚假意识是如何产生的？

无产阶级的虚假意识是和资本主义社会紧密联系的，卢卡奇进行了“物化和资本主义的日常生活世界”研究。

之前提到卢卡奇哲学的一个特点就是探讨资本主义的日常生活问题，那么表现资本主义日常生活世界典型的概念就是“物化”。

考察物化思想的前提：

1，肯定商品拜物教是现代资本主义时代特有的问题。

马克思分析商品拜物教主要是指出商品发展出资本主义社会的过程，卢卡奇在这里是以商品拜物教作为意识形态来进行分析。

马克思的劳动异化是对现实的说明，卢卡奇的物化概念则是对意识形态的分析。

2，商品拜物教有主观和客观两个方面。

卢卡奇：在这里我们的目的是把我们的基础放在马克思的经济分析上，并且进一步讨论商品拜物教特性所产生的问题。这种商品拜物教特性，既作为一种客观形式，也作为一种主观态度，与之相适应。只有依据这种认识，我们才能清楚的洞察到资本主义的意识形态和它的灭亡。

那么什么是物化？

人与人的社会关系采取了物与物的关系的虚幻的形式。

这是马克思在《资本论》中定义“商品拜物教”中提到的。卢卡奇对其有一个说明：在这里最重要的是因为这种情况，人自身的活动，他自己的劳动变成了客观的，不以自己的意志转移的某种东西，变成了依靠背离人的自律力而控制了人的某种东西。

卢卡奇在这里指出了商品拜物教这种物化现象本身具有客观和主观两个方面。在客观方面，指的是商品生产的规律成为了控制人的活动并和它相对抗的力量。在主观方面，指人的活动成了和其自身相异的东西，成为了客观的商品。

卢卡奇指出资本主义商品活动的原则是计算合理化原则。马克思在《资本论》中分析商品是需要交换的，而交换是需要转化为计算合理化原则的。

计算合理化原则有三个显著的特点：

第一，把一切交换活动转化为量的标准，强调数字化和量化。只有这样资本家才能有效的控制生产和市场；

第二，数字化和量化的结果就带来直接性，就是把商品交换之中作为中介性的物质变成了直接性的对象。所谓的中介性的物质，就是物物交换背后的社会的东西。这样就使得社会的一切活动，国家的法律制度和国家的形式以及思想的创造都要符合物的生产。因此，纯粹量的区别在意识结构中并没有质的区别。这也是西方马克思主义之所以偏要批评大众文化的原因；

第三，数字化和量化带来的结果就是将整体撕成了碎片。所谓的整体，不仅仅是客观的东西，还包含了人的尊严，人的价值等等。量化和数字化把工人的劳动力和人格分裂开来了，把个别官僚的荣誉和责任感分裂开来了，从事精神创造人的聪明才智和个人有机体部分都分裂开来了，等等。也就是说，所有的创造都服从物的生产的需要，消解了创作的目的。

这三个三点，渗透到意识当中，就形成了一种直接性的思想形式，即物化的思想形式。

在物化的思想形式中，意识不是通过商品的中介，货币来揭示人的社会关系，而是作为中介物的货币当做表现全部的唯一的对象。

卢卡奇：“商品的特征，也就是可计算的，抽象的数量的方式在这里以最完整的形式显示它自己；物化的思想必然把它看作一种形式，在这种形式中它自己的真正的直接性变得十分明显——作为物化意识——不想超越这种直接性。相反，物化的思想所关切的是，通过“科学的完善化”使这些有效的规律永久化。当资本主义的体系本身不断地在越来越高的经济水平上生产和再生产的时候，物化的结构逐步的，越来越深入的，更加致命的，更加明确的沉浸到人的意识之中。”

作为一种思维想法，物化的思想就是一种片面的，非总体性的方式。物化的这种思维方法可以存在于各门科学之中，其最高表现就是哲学。这种哲学就是我们称之为近代哲学的东西。

马克思的哲学就实现了从存在问题到历史事实和具体实践的转化。因此卢卡奇认为，要讲马克思的哲学仅仅讲实践意义是不够的，还要把实践上升到一个历史的范畴。因为从认识论上去定义实践，是不能够认识到马克思哲学的。要理解从近代哲学到马克思的哲学，由资产阶级的阶级意识转向无产阶级的阶级意识的逻辑进程就需要从实践入手。

卢卡奇认为马克思的实践，就相当于是一种中介性的思维形式，也就是与直接性相对的思维形式。

卢卡奇认为中介性并不完全抛弃直接性，而是把直接性作为整个认识过程中的一个环节和一个阶段。这就说明了中介性对直接性的否定和超越。中介性的思维方式就包含了中介性和直接性的辩证关系。卢卡奇认为，一方面这二者对待客体现实所采用的相关的，互补的方法；另一方面，二者的关系表现为辩证法的关系。

①中介性思维方式的基本内容：

第一，中介性思维是辩证的总体性思维形式。这个思维形式就包含了直接性和中介性两个环节，也就是承认了直接性和中介性是辩证过程的两个方面。这不是一个同一性的思维，而是矛盾性的。二者在认识中的地位是不等的，中介性是对直接性的超越和否定，是思维形式中积极的和能动的方面，也是否定的方面；

第二，中介性是“经验的总体”，物化的社会结构使得中介成为现实，成为历史本身，也就是说，历史的现实性只能在复杂的中介过程才能实现，理解和描述。现实的历史过程是在否定的环境中实现自我的。从这个意义上讲，中介思维就是认识过程的主导方面。近代哲学之所以是直接性的，是因为它把思想和现实分离开来了；

第三，中介性是对直接性的超越和否定。中介呈现的是社会的整体结构，揭示了社会的本质和内在矛盾；

第四，中介性作为主体的立场，主体的创造性和能动性的意义上，指的是无产阶级的阶级意识。

②如何理解中介性思维和阶级意识的关系呢？

卢卡奇：“在资本主义社会中，社会存在——按其直接性——对资本主义和无产阶级来说都是同样的。”这里是说，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都是资本主义社会中产生出来的，是矛盾的双方。

“但是由于阶级利益的推动，这同一个存在使资产阶级被禁锢在这种直接性中，却迫使无产阶级想要超越这种直接性。这是历史过程的辩证特性，以及因此每一个因素的中介性质都更加不可阻挡的在无产阶级的社会存在中表现了出来，而每一个因素只有在中介的总体中才能得到自己的真理和真正的对象性。”

“自我意识到自己存在的辩证本质乃是一个生命攸关的问题。”无产阶级只有把握资本主义社会的本质，才能够建立起自我意识。这种自我意识的确立，就是自身对自身阶级在社会地位中的确定。只有揭示了社会的本质，才能知道自己的命运和前途。

对于商品来说，直接性思维的资产阶级产生的是商品拜物教，而中介性思维的无产阶级产生的是商品的自我意识。这就是把握社会的本质。“他的意识是商品的自我意识，或者换言之，它是建立在生产和商品交换基础上的资本主义社会的自我认识，自我暴露。”

“无产阶级唯一的武器，它的唯一有效的优势就是：它有能力把整个社会看作是具体的，历史的总体；有能力把物化形式把握为人和人之间的过程；有能力积极的意识到发展的内在含义，并且付诸于实践。”

实践作为一种思维方式，它所表现为：历史不再是在人和事物身上发生的难以琢磨的过程，只有在用超验力量的介入才能够加以说明，或者只有同对历史来说是超验的价值联系起来才能变得有意义。历史一方面主要是人自身活动的产物，当时迄今为止还是不自觉的，另一方面又是一连串的过程，人的活动形式，人对自我，对自然和对其他人的关系就在这一串过程中发生彻底的变化。

当马克思运用了中介性思维，从无产阶级的立场出发， 以人的活动，人的存在方式来说明历史，把历史看作是人的自我认识，自我创造的过程时，他就使自己的历史概念与以往历史概念根本区别开来，他的人道主义也与以往所有的人道主义分道扬镳了。

卢卡奇认为要消解近代哲学的内在矛盾，就要自然和社会的关系问题。唯一的办法就是停止认识论的思维方式而转向本体论，对历史作为本体如何可能进行研究。

历史作为本体如何可能？随之衍生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自然与社会存在的关系问题。

首先，历史和本体研究的出发点：从无机自然，有机自然和社会存在三大本体的关联和差异出发。

在关联上卢卡奇认为三个本体是有关联的，并且认为这种关联是通过人的存在而实现的，因此如何理解人的存在就十分重要。

卢卡奇自己提出了两个观点：第一，人同时从属自然，又从属于社会。他提出了一个概念“自然限制的退却”，他认为这是马克思对人的存在有关的重要思想，自然限制的退却就意味着，人总是包含着自然存在。第二，由自然限制的退却衍生出人的第二个规定：人的存在是一个社会化的过程。所谓的社会化的过程，就是人不断的把自己的自然属性转化为社会属性的过程。卢卡奇认为这种社会化的过程，不仅仅代表着人的进步，还代表着一种社会性的“恶”。综合这两点，卢卡奇认为人的存在就是一个不断社会化的过程。

在差异上，卢卡奇认为人的存在和自然存在的根本的差异是以劳动为届的。以劳动为出发点，就涉及到对人类发展因果性和目的论的说明。

其次，要解决因果关系和目的论的关系问题。因果关系和目的论实际上是哲学上说明存在的两种不同思维方式。当我们讲自然现象的时候，我们习惯于用因果关系去思考。而在以前的哲学中被常用的是目的论的方法，最常见则是哲学家们善于去找出一个上帝出来。

卢卡奇提出了康德的一个概念“无目的的合目的性”，康德最初运用这个概念是在说明有机届对外界的适应行为。卢卡奇认为康德的这个说法在哲学意义上有十分丰富的思想，因为它从本体论上把三大存在区分开来了。无目的的合目的性，实际上是把“无目的的”和“合目的”作了一个比较，前者是非人的观点，是无意识的，后者是人的观点。所谓的“无目的的合目的性”，就是有机物的特殊反映，不同于人的有意识的合目的的活动。因此，卢卡奇正是通过“无目的的合目的性”，把有机自然和无机自然以及有机自然和人类社会存在区分开来。

因此，目的论的行为就是一种自觉的，具有改造意义的行为，也就是人的自由。卢卡奇也把这种自由称为劳动。卢卡奇强调劳动的本体论意义。

劳动目的论的设定是从两个方面进行的，一方面是认识论的设定：即人的意识的问题，正确的认识自然的因果性的问题，这是劳动目的论设定的前提；另一方面是从本体论的设定：即意识的能动性与人的行动的关系，即人对自然的能动的和历史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