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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九届、七零届、七一届学生治保组成员合影。
半年之前在鼓楼静语栏目中看到了一篇王静老师的文章《记忆中地安门中学的老师们》,文章写的非常好,其中重点介绍了几位地安门中学的老师,由于我们这届(六九届)学生在中学仅仅呆了一年半就连锅端上山下乡了,所以除了自己的班主任和本年级的各班老师以外对其他届的老师就不太清楚了,不过那个年代的老师责任心都很强,多数学生和老师关系都不错,尤其是当我们岁数大了以后更加怀念以前的老师和学生时代的生活。今天咱不说老师就说说那时的地安门中学的学生吧。
由于时代的原因我们那届小学生是一九六八年的一月份才就近分配到地安门中学的,进入中学感到很新鲜,中学的面积比小学大多了,各个年级的学生加起来有好几千人,那时社会上还处于文革阶段,虽然也发了新书,并且有七八门课程,可那个时候除了参加集会游行就是下工厂去农村参加各种义务劳动,正经上课学知识的时候不多,另外在那种环境下谁又能学的下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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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九届治保组合影。
当时我们那个年级一共十二个班,每个班都是一条胡同附近的街坊邻居,基本上都是发小儿熟人,谁家有几个兄弟姐妹,谁家的父母亲叫什么名字干什么工作的差不多都知道,为了配合老师的工作,学校还给每个新生班配备了两三个辅导员。
一开始派来的辅导员都是老高三年级的,后来又派来了两个老初三的当辅导员,其中一个叫朱英的我比较熟悉,他是我们一位小学同学的哥哥,听我们胡同的伙伴说过朱英会武术,形意拳练的相当不错。在这之前我还看见在帽儿胡同的空场上他和地安门中学的红卫兵文艺宣传队表演过节目,朱英会拉二胡会吹笛子,但他最拿手的还是吹唢呐,自从他当了我们班的辅导员,我和他接触的时间长了也成了朋友,没事的时候我就请他教几手拳术,后来在他的协助下我还可以在双杠上直接完成手倒立了,朱英和各位老师的关系也很好,有时在老师居住的小院里应老师的要求朱英也会一试身手,除了打形意拳,二起脚加旋风腿和侧空翻也是他的拿手好戏,记得有一位姓刘的老师看到高兴处连连鼓掌叫好。
每到课外时间学校的操场上和体操房都相当热闹,篮球场上李天光老师带领着几位老高中或老初中的学生与其他单位球队比赛,当年地中的篮球还是不错的,有几位还是在少年宫体校训练过的队员,其中张行和赵施义最为突出,一看他们的动作就知道是科班出身。那时候我也特别喜欢体育,尤其喜欢看老高中生和老初中生们的表演,每天早上没有上课之前体操房前的单杠和双杠前就围满了观看的人,会两下子的老同学都会上去露几手,当我能独自完成手倒立以后也就毫无顾忌的也上去练几个动作,下面有的老同学还提醒我绷直脚面要绷直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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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照片是当年校医王大夫给我照的
地安门中学论体操玩的最好是老高中的叶思恭和马边强,听辅导员朱英说过他们俩是当年北京市少年组的冠亚军,叶思恭近一米八的大个子,人很帅气,我没有见过他在器械上的表演,但亲眼看到过他在体操房的洋灰地面上穿着皮鞋翻了十几个小翻,一气呵成十分潇洒。我看马边强练的时候比较多,他一米六几的身高,肩膀很宽整个身体显得很壮,现在的国家队选手与当年的马边强相比显得小了两号一样。有时马边强带着两个老初中的在小礼堂舞台上练功,在舞台上他经常翻的跟头是毽子小翻加团身后空翻,他还经常在单杠上做大回环等动作。一般人只要喜欢在双杠上都能学会几个动作,但要练好了练的规范了就没有那么容易了,马边强由于是体校科班出身,所以每个动作做的既规范又漂亮,引得观看者阵阵掌声和赞叹声。
还有一位叫戚道明的老高中生,他也经常加入到双杠表演中,他的动作朴实无华,把身体悠起来转体一百八十度是他的拿手戏,老同学们的精彩表演让我们看的如醉如痴。
由于住的离学校很近,傍晚没事时我也喜欢去学校溜达一圈,在单杠旁经常可以看到一个大约一米八的帅哥练单杠,由于身材修长作出动作来也是非常飘逸潇洒,他基本上是每天晚上都来,练完骑上二六轻便车就走,后来一打听才知道此人是老初中的叫赵柏林,住在方砖厂附近。
照片为作者提供 后排左一为作者六九届同学(不是一个班的)分别之前合影留念。
地安门东大街距离学校大约一百米的北面有一家工厂是汽车分电器厂,这个厂子里的几个青年工人大概喜欢举重,他们用车床加工了举重用的杠铃然后摆在大街上,说实话别看他们是二十多岁的工人了,但举重的技术还不如地安门中学的学生,有一次我和辅导员朱英去学校路过那儿,十几个人围着杠铃跃跃欲试,有人一个下蹲步把杠铃猛的举过头顶,接着又有人把杠铃举起来,有一个工人给杠铃加上了两个铁圆盘,分量加重后一个身体很敦实的工人微笑着走到杠铃前,深呼吸后下蹲提铃翻腕都很成功,再往上举很吃力,最终试举失败。辅导员朱英也想试一试,只见他非常沉稳的走上前,好像没有怎么费劲就举了起来,紧接着又过来一个地中老初三的学生,只见他一米七的个头,戴着近视眼镜,身上的肌肉一条一条的,他举这个杠铃真如同探囊取物好像拿小孩儿玩具一样,几个工人看呆了,脸也红了,也许他们想我们成天与铁打交道,怎么手上的劲儿还不如在校的学生呢?那位戴眼镜的学生名叫翟希順,他还是什刹海业余体校的,受过专业训练的和野路子就是不一样,他住在东板桥北河胡同东口那片。
那个年代学生中真是不乏能人,住在豆角胡同的有位地中老初三的学生叫张久成,民族乐器他是样样精通,在朱英的带领下有一次我亲眼见证了张久成吹笙的技艺,那是真棒啊!
那个年代许多孩子都喜欢锻炼,练武术的不在少数,地安门中学老高中生有一位名字叫宝石的功夫就很好,有一次全校在操场上开大会,在会上宝石表演了拳术,背景音乐是毛主席诗词《蝶恋花》答李淑一,看宝石练的拳术一招一式肯定是受过严格的训练,接着另一位老高中生(忘了姓名)表演了《中国人民解放军占领南京》为题的一套拳术,对比之下两个人的表演论功夫谁高谁低一目了然。
在地安门中学呆了仅仅一年半的时间我们六九届就被连锅端离开了北京,地安门中学许许多多的老同学和新同学也都上山下乡了,人生的道路坎坷漫长,在学校的时间很短但是那些点点滴滴的往事令我终生难忘,零零碎碎不能成文,但我还是想把它写出来,那些老师那些同学,我们曾经相遇过,我们曾经相处过……。
写于2020年12月
鼓楼脚下生命的欢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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