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米尔高原隆起在地球最高处,峰雄势伟,誉为万山之祖和世界的屋脊。天山、昆仑山、喀喇昆仑山、喜马拉雅山、兴都库什山、苏来曼山等六条山脉都齐聚到这里,然后才向亚洲大陆的四方伸展去,串起沿途的山和水。地理学给了它一个专有名词“帕米尔山结”。
帕米尔高原有美丽梦幻的一面,是高贵的寂寞优雅的美。你越过千山万水相遇它,那就是福份。
地球为大自然贡献的绝世美景触手可及,它在这儿等了你亿万年。
帕米尔高原有苍茫洪荒的另一面,是辽阔的寂寞苍凉的美。丝绸之路从这儿走,法显、玄奘、马可波罗、斯文赫定等著名旅行家也从这儿走,这是古代去往西方的交通大动脉。“葱岭”帕米尔的古地名在古籍中反复出现。
历史文化浸泡过的苍凉与寂寞,不凭吊就擦肩过,那是辜负历史的现场,但它更像宇宙的边缘。
大货车轰隆而来,打破帕米尔的苍凉与寂静。时间没遗弃寂寞与荒凉,喀喇昆仑公路又延续起丝绸之路,它通向巴基斯坦国,所以也叫中巴友谊路。
公路旁有骆驼闲适自在。大货车远去消失后,帕米尔复归于沉寂,依旧远古洪荒的景象。
驼铃声叮当作响了两千年,丝绸之路的商品运载是骆驼,旅行家和探险家的出行也是靠骆驼,而汽车的轰鸣还不到50年。是骆驼享受退休赋闲的时代了。
昆仑山的公格尔峰迎你来,这是喀喇昆仑公路的地标,只为途中与你相遇。
公格尔九别峰。
公格尔九别峰和公格尔峰它们都同在一条山脊线。
昆仑山的慕士塔格峰,俗称冰山之父,喀喇昆仑公路就贴着它山脚过。
斯文赫定攀爬了四次慕士塔格峰,没登上顶。中国登山队首战登顶成功的第一座七千米级高峰则是它,其后登顶珠峰的扛鼎之举促成中尼珠峰边界的争端迎刃而解。
慕士塔格峰下喀拉库勒湖,野雁和野鸭的天堂。别看喀湖面积小,大风狂作随时起。
斯文赫定1894年秋测量湖水,还突遭狂风掀翻船。离开喀湖后,斯文赫定踏上了几乎命丧沙漠的死亡之旅。6年后,劫走中国万件文物的斯坦因捧着斯文赫定的探险地图四进新疆、甘肃来,中国文物大劫难,敦煌与新疆文物旁落于海外。
美丽布伦库勒湖,也称白沙湖,斯文赫定1894年自帕米尔入境抵达的第一站即是它。2012年,布伦口水库沿此湖形成,现为布伦口-公格尔水电站的龙头水库。
漫漫高原路,喀喇昆仑公路蜿蜒来。
从喀什启程,公路过了盖孜大峡谷便向上爬,海拔渐渐高。
沿路是美景,夏天的帕米尔清新秀丽。
夏天帕米尔的塔合曼湿地一片绿。
秋天变为一片黄。
秋色与帕米尔高原好像更搭配。
袖珍的塔什库尔干(简称塔县)玲珑小巧得可爱,与世无争、静卧在雪山下,城中有居民数千人。
静谧房舍,一尘不染,这是塔县宁静与神秘的真实写照。
塔县小城的主人是塔吉克族人,系迁徙而来的印欧人种,见我“塔吉克风情婚礼”。
“石头城”遗世独立,并非遗忘的文化记忆,城堡下有个小博物馆,实际即塔县历史博物馆。
化作废墟的古城堡仍旧辉煌,是庄严的苍凉与高傲。雪山作证,这是丝绸之路的重镇,也是西域36国的蒲犁国王城,它的历史可上溯到2200年前。
断壁城堡傲然,仍俯视着帕米尔的金草滩湿地。
面积达10万余亩的金草滩湿地也是辽阔平坦的大草原,夏天碧绿繁盛。
秋天的金草滩一派金红厚实。
塔县的秋色浓重,不输于春夏的山花烂漫时。
2018年夏、秋两季,我两次踏进帕米尔。7月里,我从塔县热切奔向红其拉甫山口,国门就在海拔4700米处。塔县到国门的126公里油路十分顺畅。
往来车辆真不少(都是探访国门的),就没见大货车在这段路上跑。
在距海拔4700米的国门还剩3公里时,哨所路障告知禁止前行,来访车辆皆无功返。打道回府前,拍个野照作纪念吧。
新疆帕米尔只有帕米尔高原的一部分,这是百多年前沙俄与英帝国抢夺清王朝土地的结果。
喀喇昆仑公路在中国境内有417公里(从喀什到红其拉甫山口),巴基斯坦那边约600余公里。
塔什库尔干县与三个国家接壤,卡拉苏口岸通向塔吉克斯坦国,路上的大货车都往来于这个口岸。卡拉苏山口也是斯文赫定第二次入境中国的地方。红其拉甫口岸通往巴基斯坦。通向阿富汗国的口岸目前没有,史上著名的瓦罕走廊还在沉睡中。
本文图片除少数几张夏天拍摄的外,均为手机拍摄。